December 6, 2022

手術刀與靈魂

手術刀與靈魂:外科醫師與超自然經歷的邂逅,以及療癒的希望》(The Scalpel and the Soul

橡樹林,2013 年 2 月 2 日上市

推薦指數:★★★★★(5/5)

手術刀與靈魂


忘記在哪裡看到有人推薦,說是談靈魂的一本經典,就去找來看。

感想:可能還不到經典的程度,但還滿好看的。

作者是一位腦神經外科醫師,專長是腦瘤手術。先前看過《當呼吸化為空氣》,大概知道神經外科醫師的厲害,在動腦部手術的時候,救活病人與毀了病人的差距通常是2mm左右。

作者在哈佛醫學院接受正統的醫學教育,在麻州總醫院工作過,根據網路資料,麻州總醫院是哈佛醫學院第一個且最大的教學醫院,曾多次被評選為全美排名第一的醫院。

這本書是作者因傷無法繼續執刀之後所寫,把他從醫歷程中,最難忘的幾次經歷寫出來。有成功的手術,也有令人懊悔的失敗。

其實跟靈魂有關的篇幅不是很多,有點看不過癮。包括他自己能看見人死前會發出的光,這些與靈魂、超自然或靈異的橋段,都不可怕,甚至有一幕是讓我感動到起雞皮疙瘩的。

裡面有他對生命、疾病、科學(醫學)、運氣、友誼、信仰等各面向的反思或感觸。作者很會說故事,不知不覺就看完了。

分享書中讓我有稍微停下來思考的兩個段落。

首先是關於迷信。作者說,他曾經歷過多次類似的情境,讓他開始注意到,有些事情與其說是巧合,不如相信那是徵兆。

其中一次,他開車在前往醫院執刀的路上,突然看到前方路中間有幾隻禿鷹在撕咬兔子的屍體,讓他不得不暫停。到醫院時,聽見患者的太太稱呼患者為「我的小兔子」,作者立刻取消那台刀,改到其他日期。沒想到四個小時後,患者突發心肌梗塞,作者說,如果當初沒有取消,在開刀途中遇到心肌梗塞,患者凶多吉少。

類似的幾次經驗挽救了一些患者的性命,作者說,對於迷信,「我選擇相信」、「有一點迷信是好的」。

其次,全書最後一個案例,是一位女士名叫莎拉,手術時全身麻醉,利用低溫等方法讓她的身體維持在「死亡狀態」二十分鐘,之後讓身體回溫,讓她甦醒。在那二十分鐘內,所有的儀器都顯示她沒有生命跡象,連心跳都沒有(刻意的)。

但莎拉在手術完醒來後,卻記得過程中醫師與護理師的談話內容,甚至知道這些人的長相。這是科學無法解釋的,因為在「死亡狀態」下,腦部沒有電波,神經元沒有活動,照理說是無法形成記憶的。

莎拉的經歷引起熱議,比如說是否真有所謂的靈魂或意識,是可以獨立於身體而存在的?

作者寫到他和莎拉的一段談話,是特別刺到我的,我放在最後面的摘文第三段。莎拉明確地區分出對信仰的「知道」與「相信」,而這兩者的區別是無比巨大。

莎拉:「你只是想『知道』,而不是相信。」

這是一本好看的書。翻譯有時候會覺得有點直譯,但不影響理解。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參考看看。

以下為摘文

絕不要忘記那最重要也最關乎緊要的運氣。一個人會成為什麼樣的人,多是早已被我們無法控制的力量所決定。我們無法選擇父母,不能決定他們何時或誰會離開我們或去世,也無法塑造周遭成人所深信的價值觀。然而這一切對我們的人格可能都有重大影響,而最終我們的人格便可能決定我們的命運。所以,我並不認為我們創造自己的命運。

——〈外科醫師變成兇手〉,p.221


我欣賞一個在口袋裡放了一根象徵好運的兔腳,或皮夾裡放了一片四葉幸運草的外科醫師。一個外科醫師沒有好運,是很不幸的事,就像一個沒有風可以啟航的水手。

——〈隨機的運氣〉,p.236


莎拉留給我一個更令人困惑的問題。我問過她:這個「回憶手術室裡說過的一切」的經驗,有沒有使她對人生或上帝的看法有任何改變?

「有。」她說:「我有信仰,我信上帝,我知道我死後會和祂一起在天堂裡。永遠。所以這件事提醒我,我真的相信。」

我說:「我也信上帝。」

「是的,只是你要我對你證實上帝是存在的,你想知道我曾經與祂同在。你問了我這麼多問題,是出於你自己的懷疑,你自己的恐懼。」

「也許是吧。我只是想……」

「你只是想『知道』,而不是相信。只是想知道,確知。」

我說:「大概是吧。」

「你有沒有想過,我之所以經歷了不管那是什麼,不管你和你的同事們跑來跑去想要證明的是什麼,很可能只是反映了我的信仰?」

「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。」

「我相信上帝,所以我可以加入祂。你不信,或者你憂慮你不信,所以你不能。」

我只是啞口無言地瞪著莎拉。她說得一點也沒錯——關於我想要知道的慾望,關於我的懷疑。

——〈不尋常的病例〉,p.265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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